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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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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小豆湯,綠間穩步走在回體育館的路上,雖然表情還是一般嚴肅,但是心裏卻並不是那麽回事。

剛才那個以超越人類的粗神經殺入了“赤司領域”的人,他要是沒記錯的話……

就是那位讓高尾在籃球場上撲街到失去意識的……瀨尾結月沒錯。

這一刻,綠間想起了在記憶中經久不散的笑聲。

——來自那個身上有著堪稱欺詐特質的少女。

她怎麽會在這裏?

還是說……

他的腦海中閃過紅色的倩影。

不,不會,她說她今晚的飛機到日本,怎麽可能現在就回來了,還出現在這裏。

思來想去,他已經回到了籃球館,並且在觀眾席上找到了自己的隊友。

因為參賽隊伍眾多,冬季杯的第一輪淘汰賽要比上兩天,總共要淘汰掉18支隊伍。“奇跡的世代”中,除了赤司所在的洛山和紫原所在的陽泉作為種子隊不用參加第一輪的比賽外,其他4人在這兩天都有比賽,只不過今天只有海常、桐皇和誠凜,秀德的第一場被安排在了明天。

而今天的比賽中,最為引人關註的——就是同為東京代表隊的桐皇與誠凜的對決。

擁有“奇跡的世代”ACE的新晉暴君,對戰今年異軍突起的另一匹黑馬。

很多沒有取得參賽權的隊伍也出現在了觀眾區,比如霧琦第一;也有很多剛打完比賽但是站在場邊並不離開的隊伍,比如海常;還有今天並沒有比賽任務,只需要出席開幕式,然而現在卻全員坐在觀眾席的隊伍,比如秀德和陽泉。

洛山沒有出現,不過綠間在場邊的陰影處看到了獨自站在那裏的赤司。

綠間推了推眼鏡。

看來不是只有他很在意“光與影”的對決。

“小真,傻站著幹什麽,大家都在下面等著呢。”高尾的聲音突然在很近的地方響起,綠間一下驚醒,才發現對方還真的出現在了幾級臺階下,看樣子是因為他沈思的時間太久才找了過來。

“沒什麽,走吧。”

兩人沒一會兒就走到了秀德所在的那排觀眾席,剛往裏挪了兩步,走在前面的高尾就突然剎住了車,聲音一下飆高:

“瀨尾同學?!”

綠間反射性地正要露出牙疼的表情,忽然看到與他們正對面走在觀眾席裏的四個人……

沒錯,四個人。

除了剛剛才見過的瀨尾結月,還有他曾經失手弄摔過的“女生”,還有很眼熟的蝴蝶結小個子,還有——

笑意盈盈的紅發少女。

淩瀨白看著綠間怔松的臉,歪了歪頭,笑容中隱隱流露出一絲滿足。

呀~趕回來就是為了看這個表情~

不枉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胖墩從腿上哄下來。

“白……”綠間一時間舌頭都沒捋直,恍惚間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但是看著那張妍麗依舊的臉,還有對方有著獨特笑意的眼睛,他才終於確定了這是真人來的。

淩瀨白回來了。

喜悅在瞬間沖散了震驚,雖然綠間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麽驚喜的表情,但他周身卻忽然散發出了點點輕快的氣息。

嗯,綠間覺得心心念念的女友專程提前回來給自己一個驚喜,這點還是挺值得高興的——

“瀨尾San是專門來看我比賽的嗎?雖然很開心不過我今天沒有比賽呢~”

“我陪阿白來的。”

“還是這麽殘酷呢~MA不過你就是這樣啦。”

“這樣?”

“你們一起去接阿白的嗎?”

“是啊,正好今天沒什麽事。”

……

綠間,平靜地眨了眨眼。

下一秒秀德的光與影就面對面用眼神無聲地掐了起來:

——為什麽是你坐我旁邊!!!

——小真啊啊啊你已經泡到阿白了不能不管我的死活啊!!

——關我什麽事!!

——我這邊連個影都沒有!你這種已經上壘了的不說打助攻至少別添亂吧!我們不是兄弟嗎?!

——誰跟你是兄弟!!

比起那邊已經翻船了的秀德二人組,與自家男友隔了兩個座位的淩瀨白可沒有半點不快。

抗議失敗了的綠間君最後還是不得不接受了現在的順位,只能說高尾為了抱得美人歸也是很拼,已經可以預見他的下場。

綠間懷著滿腔悲憤躍過中間的兩個腦袋看向淩瀨白,然而後者和身邊的小個子姑娘有說有笑像是完全沒接收到自家男友的信號。

然後綠間就明白了,只有自己在……

於是他憤而回頭,看那架勢差點把脖子甩掉。

等他轉過去後,淩瀨白顫著手摸了下肚子。

————————————————————

桐皇與誠凜的這場比賽,激烈到可以說讓觀眾們從頭到尾都是屏住呼吸在看的。

就連佐倉千代和鹿島游這兩個門外漢都目不轉睛,一向只享受戰鬥感的瀨尾結月也難得靜了下來專註看他們之間的過招。

不得不說高尾是一個很合格的解說員,一方面他和隊友們討論著比賽,一方面他又兼顧著這幾個姑娘,話語簡潔又能說到點子上,讓她們在幾句話的功夫裏了解下方的博弈。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他驚奇地發現,身邊的瀨尾結月對於籃球有一種比淩瀨白還誇張的野性直覺。

——她居然能猜到下面的人什麽時候會出手,什麽時候會投球,而且……從頭到尾都沒忽略黑子的存在。

“那發色那麽顯眼為什麽會看不到?”她用“你們眼睛是不是有問題”的表情問猛地看過來的幾個男生。

……怎麽辦他們居然覺得好有道理!

……不不不可是黑子的存在感的確已經弱到連那頭醒目的藍毛都hold不住了啊!

“小姑娘觀察力不錯啊!”前國手相田景虎豪爽地笑了幾聲,特別重女輕男地還不忘水他們幾句:“連個小姑娘都比不上,小子們還有的練呢!”

秀德眾:“……”

黑子下場的時候,綠間皺了下眉。

看那樣子受的打擊不小。

不過誠凜卻沒有因為失去了黑子這一大助力而趨於頹勢,相反火神在之後力挽狂瀾,表現出了驚人的,能與青峰相抗衡的天賦。

如果不是成長在另一個國度,說不定他還真的有希望與“奇跡的世代”並駕齊驅……

高尾如是想。

上半場結束的哨聲響起時,誠凜與桐皇還相差一個球,兩方人馬各自離開球場去休息室休息,均是氣氛有些凝重的樣子。

觀眾席上的觀眾們終於有了喘氣的機會,原本比較安靜的賽場一下爆發出了紛紛議論的聲音。淩瀨白看了看手表,低聲詢問佐倉千代等人要不要出去喝點東西。

某人的耳朵尖豎了豎。

佐倉千代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不渴。”

“小游呢?”

“啊,我也不用了。”

“結月……”

“不去不去!”正激動地和高尾說著剛才青峰從自己隊友手下搶下球扣籃的樣子有多帥的瀨尾結月連頭都沒空回。

“好吧……”

淩瀨白嘆口氣。

綠間清了清嗓子。

“——那我也不去了~”

“……”

中場休息只有十分鐘時間,但這十分鐘在扯談幾句的功夫裏很快就過去了,鹿島游還順便在這段時間裏應付了一波前排少女的搭訕,王子氣質揮發得半個場的女生都臉紅了。

把秀德眾人看得一楞又一楞。

下半場開始,誠凜倒是率先進了個三分球,看起來一副開門紅的模樣,然而當今吉開始防守黑子的時候,一切似乎都不同了。

黑子甩不掉今吉。

“視線誘導用不了了嗎?!”高尾“唰”地坐直,震驚不已。他能封鎖黑子是因為天生的鷹之眼,今吉難不成……

綠間沈聲道:

“……桃井出手了。”

要說最了解黑子的人,除了曾經的帝光幾人外再沒有其他,而在其中,除了教會黑子視線誘導的赤司外,唯有偏於思考派的他和桃井清楚視線誘導的原理。

再加上桃井優秀的數據分析能力……

“誠凜恐怕要陷入苦戰了。”

正如綠間的話,誠凜開始舉步維艱。不僅是黑子,連日向等人也被一一封鎖,在誠凜的逐漸失分下,瀨尾結月用肘子撞了撞身邊的高尾,“黑色的那邊是不是突然厲害了好多啊?”

高尾耐心解答道:“額——這麽說也沒錯啦,”他指了指場下的休息區,“你看桐皇那邊的休息區,那個粉色頭發的女生。”

“那是桐皇的經理桃井,專攻數據分析的,可以通過數據推測出對方的弱點還有更多的東西。”

“也就是說,桐皇的人已經知道了誠凜的弱點,所以誠凜才發揮不了的嗎?”看得十分認真的佐倉千代探出頭來問。

“嗯,直觀上來說是這麽一回事。”

幾人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讓高尾有種小小的成就感。

然後他又沒管住話頭。

“這麽說來的話桃井喜歡的人就是誠凜的黑子哦,YA~是不是覺得面對喜歡的人還那麽下得去手那姑娘也挺……”身邊的綠間撞了他一下,他才意識到說錯了話。

“吔?!”x3

不好……

小姑娘一般都很重視戀愛這類的玩意兒……

高尾捂著嘴巴求救地看向綠間。

怎麽辦給桃井同學招黑了!

綠間回了他個白眼,也不知是因為新仇還是舊恨。

高尾連忙絞盡腦汁開始想借口,結果……

“吔——那女孩兒不錯嘛。”

“唔啊~真是個好女孩兒呢~”

“我也這麽想~”

“……等會兒,”除了淩瀨白之外的另外三個女生看了過來。

高尾理了理思路。

“你們不會覺得……嗯……桃井同學這樣做不太好嗎?畢竟那是她喜歡的人哦。”

“不會啊,為什麽要這樣想。”瀨尾結月又一次用“你眼睛是不是有問題”的疑惑臉看他。

雖然高尾不知道但實際上是個妹子的鹿島游也是差不多的表情:“她不是桐皇的人嗎,那希望自己人獲勝才正常吧。”

看起來最為少女的佐倉千代緊隨其後連連點頭,“沒錯沒錯,這和喜歡誰沒關系,是職責所在呀。”

一直但笑不語的淩瀨白終於開口了——

“我認識她哦,是個很溫柔的好姑娘,有機會的話介紹你們認識怎麽樣?”

“好啊!”

“她應該很會打籃球吧?”

“結月你想什麽呢……”

高尾欲言又止地看著自顧自討論得熱烈的四個人,覺得自己真的不太懂女孩子的世界。

明明他見過很多女孩都不是這樣的。

不過……莫名的又覺得挺高興。

……

誰都沒有想到,黑子對這場比賽的勝利有那麽大的執念。

為了這次的勝利,他選擇了放棄今後對桐皇使用視線誘導的可能性。

然而盡管如此,到了最後僅剩5分鐘的時候分差依舊沒有縮小,所有人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上。好不容易在一次犯規加罰後誠凜把比分重新追了回來,雙方僅差3分,結果青峰在這個時候,進入了『ZONE』。

像是在嘲笑那些只能偶爾等待大門開啟的強者一般,憑自己的天賦撬開了那扇大門。

相田景虎的額際生出了冷汗,臉上漫不經心的笑意也有點保持不住,“開什麽玩笑……就是在現役時期代都沒見過這種怪物。”

就連“奇跡的世代”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完全發揮出100%實力的青峰,簡直強得……

然而更讓人難以置信的還在後面,在最後關頭……

火神也進入了『ZONE』!

還有30秒的時候,誠凜追到了1分之差,但青峰卻沒有讓他們高興上一小會兒,馬上不知第幾次碾壓過去。最後的最後,已經和青峰僵持在了半空中的火神腦海中閃過綠間在合宿時對他說過的話——

你該不會以為什麽空中戰就能贏吧?你的答案只對了一半。

於是,球被傳到了木吉手上。

火神左手的訓練效果終於出來了!

木吉進球加上桐皇犯規得到的加罰讓誠凜有望和桐皇打平。

“怎麽辦,意思是進了要加時?”高尾小小松口氣。

綠間卻並沒有,反是更為嚴肅,“不,那是條死路,誠凜要是想贏只能在這時逆轉。所以只剩下一種方法……”

“誠凜會故意投失,換一個2分的灌籃。”

“能、能做到嗎?”佐倉千代咽了口唾沫,捏緊了鹿島游的衣袖。

她還是第一次看這麽緊張的籃球賽,此時有種交稿最後一天陪著野崎趕還差好幾十P的稿子的感覺。

“不、不知道呀!”鹿島也緊張得冒了冷汗。

在全場的關註下,木吉投出了球,球撞到籃筐上,回彈。

火神搶到了這個至關重要的籃板,然而青峰硬生生將球從他手上拍掉了。可是誠凜沒有一個人放棄最後的希望,黑子拿到了這個失掉的球,並以對火神的絕對信任將球再次傳給了他——

在最後的0.4秒,青峰也沒能攔住他。

火神進球了。

101比100,這場比賽,勝利屬於誠凜。

————————————————————

“回學校一趟,我們開個緊急會議。”比賽結束後,中谷教練做出決定。

秀德的隊員們無一人反對,他們也認為有些東西必須趁著現在統一商談一下。

“那麽我們就先回去了,中谷先生,謝謝您和您的隊員今天的照顧。”

淩瀨白禮貌得體地帶著另外三人鞠躬道謝,笑瞇瞇的乖巧模樣讓一貫嚴肅的中谷難得露出了笑容。

“不用客氣,你們回去路上註意安全。”

目送四個人離開後,中谷教練突然冒出來一句話:

“綠間,挺有福氣的,好好珍惜啊。”

“什、什麽!”沒想到會遭到教練的調侃,某人一時適應不能地漲紅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 綠綠:女友回來了可是不理我好氣呀(╯‵□′)╯︵┻━┻

以及,看TV版的這幾集時小桃被罵得好慘,有些彈幕看得我一腦門兒問號,覺得完全無稽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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